文/趙麗真
當時光的腳步進入春天,我確信那一日的暖風,一定是沖破層層冰凍和寒冷如約而來。她的背后不是故鄉(xiāng),而是時光輪回中,一個不得不去的遠方,那里沒有溫暖,沒有親情。因為每次的輪回,都讓她變得瘦削冷峻和無情,都讓她變得尖刻入骨和狂放不羈。都讓她把蓄積已久的能量幾乎是釋放殆盡。因為心中始終不渝的念想,更是因為她對于桃李牡丹的承諾,那一日便款款而來,帶著幾分調(diào)皮,幾分婉約,幾分相思,更帶著盎然怒放的生命。
調(diào)皮撓癢掀衣角。那一日,當你依舊裹著臃腫的棉衣,走著走著便感覺暖從心起,似乎身上有些微汗,殊不知早在前幾日,她已鉆進你的棉衣。更為調(diào)皮的是,她把你梳理完美的頭發(fā)吹亂,當你意識到自己一頭秀發(fā)的凌亂而時不時去整理的時候,她就會讓你顧此失彼,先是掀起你的衣角,而后緊貼你的肚皮,不斷去摩挲,讓你皮膚好癢好癢心里好暖好暖。
婉約微笑自從容。我相信暖風回歸的地方,一定是她的故鄉(xiāng),要不然為什么她是那樣的善良,那樣的普愛眾生。似乎她把一切與她觸及的眾生,都當作是她的親人。不是嗎?仿佛一夜之間,她的足跡已經(jīng)遍布溝溝壑壑,遍布溪流,遍布曠野。早先的滿樹銀裝不見了,代之而來的是一股清新的氣息,冰封的河流已經(jīng)微微漾起清波,調(diào)皮的小魚兒不時躍出水面,炫耀自己的白肚皮。迎春花早已急不可耐的綻放枝頭。河邊的垂柳 ,飽蘸暖暖的清波,剛剛探出頭兒的那些嫩芽兒,似乎一出生就善解風情,每當風兒經(jīng)過,她們總會抱著母體垂下的枝條,合起春風的節(jié)拍,蕩起婀娜悠揚的舞姿。桃花就更不須多言,那端莊大氣的容顏,早已引來無數(shù)善男信女穿梭其中。
追憶昨日親情暖。清明,那是一定結(jié)伴春風而來的。大約每年的清明前夕,風兒總是不安分的,其實確切的說,那是亡魂那些不散的陰魂,要挾著春風帶著她們回家,所以有了“清明時節(jié)雨紛紛,路上行人欲斷魂,借問酒家何處有,牧童遙知杏花村”的詩句。既然我們無法讓自己逝去的親人復活,就讓我們常懷一顆感恩的心靈,去善待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,無論熟悉無論陌生。陌生是暫時的,而熟悉是永恒的,疏遠是暫時的,而親近卻是永恒的。不要把陌生變成永恒,不要把熟悉變成陌生。不要把親近變成疏遠,不要把疏遠變成永恒。
盎然怒放蒼翠生。人生從呱呱墜地開始,季節(jié),大約也是從春天開始,所謂一元復始萬象更新。自然界的萬物在蟄伏了一個冬季之后,當春風用無盡的柔情輕撫她們,她們是怎樣的報答哦,你看那滿眼的青綠,爭先恐后,尤其是那些姹紫嫣紅的花兒,錯落有致,次第開放,沒有一個偷懶。誠然,怒放是暫時的,凋謝是必然的。當然,這些景致,在不同人的眼里,自有不同的答案。紅樓夢中,林黛玉面對自然的落花,聯(lián)想到自己命運多舛,竟然觸景傷情,流露出無盡的悲傷和感嘆。其實凋謝也是生命流程中的一個延續(xù)。人生也是如此,苦盡甘來總是有希望。今天的失去,或許明天會加倍補償。那些久違的陽光,一定會在綿綿的風雨過后,粲然爽朗!這就是期盼,這就是春天帶給我們的力量。
如今,我們期待已久的春天真的來了,就讓我們把春天當作自己的情人一樣呵護,當作自己的朋友一樣的珍惜,敞開我們的心扉,讓春風吹暖我們心靈的每一個角落。這樣你自然就會明白:春風無言心自柔。